全州县枧塘乡珠塘村有一个小石山,人称“语录山”,山上刻有毛主席语录和名人浮雕。作者是一个农民叫蒋济渭。二十几年来他一人独居,不与人语,每日在小石山上凿刻不已。近些年常有远近闻讯者纷至全州珠塘,欲变虚闻为实见,一睹那座“语录山”和那位凿石山上的老人。
蒋济渭,他用了30多年时间在自家屋前的石山上默默雕刻名人的语录和英雄的浮雕。积年累月,渐成规模。这座山也被当地人称为“语录山”。据当地县志介绍,从1973年开始,蒋济渭开始在自己的小屋后面雕刻。蒋济渭断断续续地说,最早雕刻的是毛主席头像和语录,由于没有学过雕刻技术,所有的工序都靠自己琢磨。由于家徒四壁,在雕刻语录时只得用黄泥或焦炭来临摹。
从拿起凿刀那天起,天刚蒙蒙亮,蒋济渭就起床,一直忙到天黑。一天只吃一顿午饭,风雨无阻。30多年过去了,如今,“语录山”上已刻有名人浮雕70多座、语录1100多条。字体有楷书、行书、草书、篆书等。
“文革”中受刺激平时很少说话
蒋济渭生于1931年4月。蒋济渭从小就对“文”有着浓厚的兴趣,小小年纪就已背得古代不少诗词名篇了。然而,聪明好学的他却因家境贫寒,只读完了小学三年级,便辍学了。为了生活,他学会了木工活,手艺日益精湛,本村及周围村庄找他做木工的人很多。他在做木工之余,还喜欢舞文弄墨,特别是那一手毛笔字,被村民公认为当地第一。蒋济渭16岁那年,当地活跃着一支共产党领导的桂北游击队。他帮桂北游击队全(州)灌(阳)支队做过不少事,但因为种种原因,还是错过了加入游击队的机会。从那时起,他对毛泽东主席和革命英雄就有种特别的情怀,这些英雄一直活在他心中,成了他心中的偶像。
蒋济渭32岁结婚后,与妻子生育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日子倒也过得甜甜美美、和和睦睦,羡煞了不少人。在“文革”中,蒋济渭遭人诬陷被划为“富农”。他不服,状告相关人员错划。有人威胁他,你要上告,就罪加一等,把你的成分改成地主。蒋济渭戴着富农的帽子被轮番批斗。1970年,蒋济渭用木工工具砍脑袋、扎肚子自杀,不成,再尝试绝食,7天水米未进,但仍在人间……自杀未遂之后,蒋济渭有三大变化:在自家屋后盖了一间6平方米的茅草棚。从此,独居、缄口、吃素,与世隔绝。他的家人见劝不听,只好定时将食物送到茅屋。
为“搬”英雄上山每天埋头雕刻
在“文革”中,迫害和非人的折磨,让蒋济渭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但是,他坚信共产党是一个伟大的党、光荣的党、是有希望的党。于是,他有了把毛泽东主席等领袖人物“搬”上山的想法。从1987年开始,蒋济渭埋头在石山上雕刻。功夫不负有心人。雕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语录,他说不用看书,全在脑子里装着,记得很牢。最初几年,他没铅笔写字,就用黄泥书写,然后雕刻。书、画报上的照片,是他人物雕像的依据。
他雕刻的第一位人物肖像是毛泽东、第二是鲁迅、第三是刘胡兰、第四是周恩来……尺寸**的是青年时期的毛泽东肖像,高1米55,宽35厘米,旁边上书“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该像雕刻耗时3个月;其次是张闻天肖像,耗时2个月。雕刻技术,他属无师自通。据行家称,他走笔越来越熟练了。蒋济渭承认,从开始每天刻10来个字到后来每天能刻50多个字。他几乎不跟别人说话,对家人也一样。实在没有办法,就写字跟人交流。
1994年9月18日,原桂林地委机关报《漓江日报》以《“大怪人”和他的石刻》为题对此作了报道后,全州周边各县(自治县)的人纷至珠塘,欲变虚闻为实见。因石山上多雕刻“马恩列斯毛”语录,人称“语录山”。久之,“语录山”、“当代愚公”声名出桂,外省人亦闻风而至。1996年,《漓江日报》再次对此作了报道。此后,前往珠塘参观“语录山”的人纷至沓来,包括央视在内的国内多家媒体报道了“大怪人”蒋济渭其人其事。
多年来,蒋济渭生命不息,雕刻不已,在30多座石山上雕刻了“马恩列斯毛”的语录,以及邓小平、江泽民的讲话。既有刻着出处的语录,也有未注明题目的。偶尔在某段语录之后刻有“保家卫国”、“大公无私”、“拥军爱民”、“使我们的失误纠正得更快,使我们的长处发扬得更好”、“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等单独成立的文字。字体有阴刻、阳刻、楷书、行书、草书、篆书等。雕刻的人物肖像分为四类:领袖人物如毛泽东、周恩来;英雄人物如方志敏、刘胡兰;科学家如钱学森、竺可桢;鲁迅、张闻天、彭德怀,蒋济渭把他们归为忠良之人。在蒋济渭心中,领袖是为穷人打天下的,英雄是跟着领袖打天下的,科学家是建设天下的,忠良是捍卫天下的。所以,他要把他们的肖像刻在石头上,让他们的名字像石头一样不朽。近几年来,经过政府和前来参观“语录山”的游客关心,他放下戒心,脾气不再“古怪”,愿意敞开心扉,与人交谈。
蒋济渭欢迎人们参观“语录山”。对成年人,他平常待之,但要对方留下签名。要是学生来,他最高兴,甚至兴奋地带路。他常常指着忠良肖像,让后生记住他们的名字。目前,大大小小的游客留言本已有30多本。
蒋济渭因病去世,享年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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