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7月31日 来源:户外探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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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坑底营地,陈立新和赵中军正躺着休息,小田田则在烧火烤土豆。我一口气喝光了仅剩的半瓶水,又喝干了一桶泡面的汤,过瘾啊!不过不能太自私喔,喝了水就得补充,不然别人喝什么?和小田田到溶洞口打水。溶洞洞顶有水滴落,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边缘有前人用石头垒起,不知是哪一个朝代了,石头表层已覆盖了一层钙物质,估计至少已经有几百年历史。 

  洞口还有一个石槽,顺依天然石头形状人工垒起,据说是烧硝石用的;在天坑坑底也有庄稼的痕迹,真不知道广西的先民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下到这么险峻的地方,如何在这里生活,又是怎么下来的。从坑底望去,天空只是小小的一片亮光,坑顶边缘稀疏地长着一些树木,而我刚才下降用的那根绳子,则如同一线细细的蛛丝,挂在绝壁上。 

  坑下天色暗得比上面快,没有时间探洞和看地下暗河、冒气洞了。坑下可供露营的地方太小,不能提供更多人过夜。其他队员还在下坑,我们先下的必须称天色未全黑赶快上坑。由于只有一条绳子,不能同时上下,我们只有攀岩上坑。一同上坑的有红树林队的四位队员和圆石部落队的我、小谢、小艾,这时是晚上7点钟左右。 

  脚下先是一段由坑顶落石组成的石河,石头基本上都是拳头大小,十分均匀。踩上去就会滑动,咯咯作响,颇为费力,但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走完石河,前面是多个由泥土和碎石铺就的约六、七十度的陡坡。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扭亮了头灯,这时才发现,7人当中至少有三人因各种原因没戴头灯或头灯是坏的。老天,有点麻烦。

  浸过雨水的陡坡异常松动,不时有碎石落下来。上坡的人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三足鼎立保持平衡,四脚并用才能爬行。右侧是峭壁,左侧是悬崖。虽然头灯照过去是崖边形形色色的植物,但也不敢贸然靠边,都知道不能拿小命开玩笑。

  我在队尾,背着一个红树林队的背包。没有一丝风,我的眼镜很快长雾,看不清道路,真要命。没办法,取下来擦擦吧。这是一个及其错误的动作。刚把眼镜取下来,大约10米远的上方滚下一块大石(事后估计有两块砖合起来大小,重约5公斤),我的近视眼只看见一个物体冲过来,未及反应就已中招,右腿被击中,人当即被撞翻,向下滑行,脑中一闪命休矣!我拼命趴在地上,滑了两米停住。 

  当时痛得厉害,自己没出息地叫了两声。检查伤口时发现,双层裤子的外层被打穿,右腿膝关节韧带处撞开一条两寸长的口子,掉了一块肉。这下又惨了,后边还有三个垂直90度的绝壁要攀岩呢,我岂不要成大家的拖累?队友纷纷过来检查伤势,鼓励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还能走,上帝救自救之人,上吧!

  路越来越难行,非常湿滑不说,多数情况下更是只有脚掌宽,右侧峭壁左侧悬崖,要休息只能一手抓牢,靠在岩壁上喘口气。这时的我已经不记得腿受伤这回事了,只有一个念头:上去!

  又有一盏头灯熄灭了,周围更加黑暗。搞搞声音出来吧,驱散黑暗与恐惧。在天坑的对面,还有我们的队友在摸黑下降。尽管看不见对方,还是要喊两嗓子,壮一壮他们的胆,鼓一鼓自己的劲。

  绝壁。分别是20米、15米和4米。三段绝壁中间有能站一个人的休息的地方,但上去还要横移。这时,红树林领队的乙炔头灯已经几乎熄灭,只剩下我和小谢的头灯亮着。小谢很有信心地对前面的黄珍说,放心,你在前面,我照着你。我说,小谢成了老大了,要罩着别人,那我罩着你吧。受伤后我走在中间,关键时刻备用电池起了作用,换上备用南孚电池,给前面的小艾和后面的黄珍照路,真是秃子头上抹油——倍儿亮。

  绝壁基本上是整块巨石,千万年的雨水在上面冲刷出一些孔窍和沟壑。看不清有多高,在头灯照射下忽明忽暗。为了节省电池,后上的人都把头灯熄灭。这时有老乡来接应我们。(我们来时的宿营地之一就在他家里。)红树林队宋杰用快挂和扁绳做了一个简单的保护,老乡用绳子拉着我们。手套、登山鞋沾满了泥巴,试过多次才能在绝壁上踩稳一个着力点。腿上虽然不知道疼,但总是使不上力。 

  到最后一个绝壁时,我的手已经有点不济了。但是,没有退路,只能向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一个一个都上来了。跟着还有100来米的横移,在石壁与悬崖之间,有一些象桔子瓣的石条顺向夹在那里。我和黄珍骑在上面,一点一点蹭过去。我笑黄珍一个女孩骑墙居然比我骑得好。记得小时候经常骑墙头,把裤裆磨破,没想到20多年后再骑一次,却是在生死一线间穿行。

  看到酋长了。他非常担心下坑的队友,在我们横移的悬崖边拉一条50米保护绳,看到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真是倍感亲切。

  回到洞顶营地,真好似重新回到人间,这时已是夜间10点多钟,我们用了将近3个小时。见到队友这个亲热,热烈拥抱,尤其见到女队友更是不能放过,呵呵。心情一放松,我的手指也肿了,腿又剧烈疼痛起来,队友拿来大号创可贴贴上,终于好了一点。

  我们一行7人全部上来后,一起回老乡家,饱饱地吃了一顿鸡汤泡饭。当准备休息时,酋长、老鹰、瘦猴、小宝、小车、小沈等几个人还在坑顶等待下坑队员全部上来,而陈立新等红树林领队在后边收绳子,殿后。

  当晚,降温,普通睡袋都无法御寒。由于担心部分队员要在坑底过夜,很多装备带到坑下。我们上来的队员有的没有睡袋或帐篷,只好将就一下了,能上来就是幸福啊!这一晚,我在睡袋里一边哆嗦一边数羊,迷糊到天亮。

  10月4日上午,全体队员都上来了。两广探洞队合影、签名,搞得热热闹闹,终于是个大团圆的结局。

  当天晚上,宿乐业县城,买点特产,大吃大喝搞腐败,再把自己从里到外好好地洗涮一番,睡上一大觉。已经4、5天没有洗澡洗脸刷牙了,刷牙时都刷不出沫来了,瞧这脏的,一口气能熏死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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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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