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9月25日 来源:丹泉集团宣传信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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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 西

  从我的家乡出来,第一个县就是南丹县。车在山路上盘旋,如果不是那块界碑的提醒,我还以为我一直行驶在家乡的道上。要说"山连山水连水",南丹和天峨那绝对不是象征和比喻,而是准确真实的描写。因此,我在称呼故乡的时候,也常常包括了途经南丹时公路两旁逶迤的山、茂密的森林和新鲜的空气。而每当我向外界炫耀故乡的宝贝时,也总会把南丹的宝贝拿出来炫耀。

  丹泉酒,就是我向外界炫耀的宝贝之一。
     
  八年前,我与几位善饮的朋友聚会,喝的是国营酒厂生产的丹泉酒。酒过三巡,一位媒体的领导惊呼:"哪里来的酒?"说着,他拿起酒瓶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后来,每一次聚会他都不喝名酒要喝丹泉。而另一位朋友,是作曲家兼棉被厂董事长,他在喝了丹泉酒之后,用三床压得结结实实的棉被换走了我酒柜里的三瓶丹泉酒。这样掏了几回,我家里已没有这个品种了,只好求助南丹的同学,让他代为购买。那时候交通没这么发达,朋友也还没买车。他每次来南宁,最沉重的行李就是给我买的丹泉酒。虽然因种种原因国营酒厂已经停产,但厂里还有一些库存,因此招待朋友的时候,我也就没吝惜这酒,大胆地喝,放肆地喝,反正喝完了还可以托人去买。
     
  一作家朋友每逢喝茅台酒的时候,他总是左手捂着酒瓶,生怕别人抢了斟酒权,也生怕别人不小心把酒泼洒了。除了茅台,别的酒他一概不拿酒瓶,任凭他人倒来倒去,仿佛只有茅台才是他的最爱。然而,当他跟我喝老丹泉的时候,他的手又不自觉的捏住了酒瓶,好像那酒瓶就是他情人的腰杆,除了他谁都不许碰。每一次,总是等到瓶里的酒喝完,他才松开手,整个手掌都捏得通红通红。这酒的名声在小圈子里慢慢地传开了,一有聚会,大家都相互寻问"有丹泉酒吗"?仿佛这是接头的暗号、吃饭的标语。也许是因为它的影响力反馈到了家乡,国营酒厂的瓶装库存很快就卖完了,我的同学来南宁的时候只能空手见我。但是他告诉我,酒厂的酒缸里还装着几千吨的老酒,只是没有装瓶,被封存了。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望乡兴叹,期望有一天能通过某种特殊的关系,打开那些封存的酒坛,舀它个几十斤出来。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乡去搞关系,某一天,南宁的街头忽地冒出了四五个"丹泉酒专卖店",高速路旁和大街旁树起了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丹泉酒,天生好酒。"我跑到专卖店里一看,酒的包装变得更精致更洋气了,酒的价格也往上翻了好几番,一看就是想走高端市场。我赶紧拿起电话给同学拨过去,他说一民营企业已把整个国营酒厂买断了,这个企业立志要建"丹泉酒文化城",要做广西的白酒第一,还放言十年内进入全国白酒前十。好大的口气!能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不是靠吹,而是要看酒的品质。出于对丹泉酒的好感,我掏钱买了一瓶,拿去跟当年捏酒瓶的作家一起喝。听说是新厂出的丹泉酒,这位朋友很警惕,他没把手放到酒瓶上,只是闷头喝了几杯。但是,很快地,这位朋友的旧病复发了,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紧紧地捏住酒瓶,像是在某个街头忽地遇到了旧爱,情不自禁地要来一番拥抱。他的神采立即飞扬,豪言壮语多了起来。直到把那瓶酒喝完,他才松开手,手掌像过去一样仍然是捏得通红通红。

  丹泉酒又重新回到了我的酒桌。
     
  一次,我和几位作家到河池度假,市领导用丹泉酒招待我们。席间,一位同时到河池度假的某副部级领导头一次喝这酒,三杯之后,他拿起包装盒,连问了几次:"这酒为什么没成为广西的接待酒?"那一刻,作为河池人顿时有了一点小小的自豪。去年,我和《花城》杂志主编肖建国和田瑛到南丹县白裤瑶居住区采风,因惦记着那些老酒,便带他们专门参观了新建的酒厂。这酒厂当然比原来的气派,一期工程占地300多亩,整齐又干净,就坐落在美丽的莲花山下。那口清冽甘甜的丹泉水从厂房后面的山麓喷涌而出,直达生产车间。泉眼被青翠的植被覆盖。泉眼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溶洞,洞内整齐地摆满了酒缸,缸里装着不同时间酿出的酒,这些酒需在洞里窑藏三到五年才会装瓶出厂。参观完溶洞,我们到了品酒室。调酒师分别拿出10年、30年和50年的老酒让我们品尝,品酒的过程就像自己对生活的追求,一次比一次更有品味、更有质量、更有文化,但同时也有时光飞逝如梭之感,仿佛自己一下就沧桑了,有历史感了。
     
  其实我不是一个酒鬼。十年前,因不善饮酒,每逢朋友聚会,我就坐在席间看杯来杯往,听山盟海誓,暂时把自己当清醒者和局外人。当饮者们一个个身体倾斜、勾肩搭背之时,我便暗自庆幸不能饮是多么地正确!一直这样看别人饮酒多年,就像看一部部电影,他们演戏我当观众。但是,演员跟观众是成不了朋友的。中国人讲的就是打成一片,假若举座皆醉惟我独醒,那惟一的醒者定是个异类。因此,我开始害怕酒席,尽量少参加聚会。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话少了,快乐少了,越来越有自闭的嫌疑。于是,我又回到酒席,做一个比从前更客观的观众。这时,我发现喝酒真是一大乐事。那些带着郁闷进入酒席的人,只要三杯下肚心情顿时敞亮。坐在身边的人不管认不认识,只要一抬酒杯,马上就成朋友。那种亲那种义气,说来就来,几乎不需要任何过渡。难怪有人要说"酒是社交的润滑剂"。在酒桌上,平时不敢说的话可以大胆地说出来,有的是借酒浇愁,有的是趁机提意见。正确的话都被对方听了进去,难听的权当是酒话,可以不计较。因此,在酒桌上的人都可以各取所需,目的就是让自己快乐。
     
  因为需要快乐,我才端起了杯子,但每次都喝得不多。我只是对酱香型的白酒爱得有点偏执。我愿意用它来沾沾嘴唇、润润喉咙,以此点燃胸中激情。当这种类型的名酒价格不断飙升的时候,我就用丹泉酒来代替。而这种代替得到了一位北京作家的支持,因为他们单位与茅台酒厂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所以他喝的基本上都是真茅台。2009年8月,在大化县采风的他喝了一口丹泉酒之后,脱口而出的就四个字:"几可乱真"。我除了喜欢酱香型,还喜欢收藏陈年老酒,不管是不是名牌,只要有年头的,看见了我就想捏着酒瓶喝上两口,就当是放松,就当是回到从前。
     
  然而,我对家乡酒如此夸张地表扬,为什么捏(呢)?因为我喝了它可以避免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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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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