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历史、严峻的现实昭示着人们,欲弥合当下中国社会已经产生的“阶层”裂痕和城乡裂痕、社会裂痕,就必须把“共同富裕”纳入具体的可预期的也即稳定的制度安排中。否则,“共同富裕”就会局限在技术层面乃至停留于道义层面或人格层面而流于形式。
自1978年底改革开放以来,广大农民在过了一段不是太长的好日子后,中国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种种成果或改革红利就与农民无缘了。及至21世纪,农民不仅不能分享中国改革的成果,反而还不得不为新的改革而额外净付出。结果,昔日支撑中国改革成功的最强健、最坚韧的脊梁,如今却几乎只剩下一副最虚弱、最瘠薄的躯壳,所谓“三农问题”也愈演愈烈,社会正义问题空前突出。
关注弱势群体首要的是农民问题。中国农民人数虽多,但自主能力和组织程度却最低,他们的权利、利益,往往系统地、持续地遭到侵犯和损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对农民权利和利益的这种系统地、持续地侵犯和损害,构成了当今中国经济社会问题的本质和要害。从我国GDP构成与就业构成的对比看,农业的GDP占比不足20%,非农产业占比80%以上,但农业的就业占比却高达50%(西部地区一些地方在70%以上)。若全国劳动力以9亿计,则至少有4.5亿劳动力就业于农业。撇开耕作技术和农业结构不谈,我国目前耕地最多容纳2亿劳动力,也即农业剩余劳动力在2.5亿左右。
总起来说,减少农民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必然。就我国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和全国统一的劳动力市场的发展态势看,这一趋势则更加明显、突出,正不可阻挡地冲击着传统的“二元”体制。若“二元”体制不加快改革,顺应这一趋势,其后果殊难预料。
不可否认,政策驱动迄今仍然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政策驱动绝非基础性动力;撇开经济增长的利益机制不论,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入,制度因素或制度驱动才是更为基本的动力。具体地说,增加农民收入,即使可以不考虑“因人而异”或“因人制宜”的情况,财税、价格和收入等政策的功效也是有限的,并且难以持续、配套、协调、长久地贯彻实施下去。尤为重要的是,作为发展环境,政策若不能系统地提升到制度建设、制度规范的高度,就很难使人们产生稳定的预期。事实上,在经历了二三十年的市场化改革之后,把政策性因素转化为制度性因素,把政策驱动转化为制度驱动,已势在必行。
简言之,国民收入中“弱势群体”农民的初次分配很差,再分配当然更差,遑论“三次分配”。不合理的价格、户口、农地(特别是表现为“征用”的农地使用权流转)和教育政策加重了农民负担,限制了农民致富,成为“三农问题”的制度症结。局限在“三农”圈子论“三农”,中国不可能获得持续的经济和社会和谐。新农村建设必须造就新农民:人口,农村最少;文盲,农村最少;穷人,农村最少。如此“解放农民”,减少农民,以制度化形式实现中华民族的共同富裕,将是21世纪中国最英明的抉择。 (西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 周兴)
(摘自《上海证券报》)
《市场报》 (2006-06-23 第10版)
相关阅读xiang guan yue du
国家权威报刊媒体发表和转载广西国史学会专家何成学的理论文章
广西国史研究会副会长何成学研究员在纪念建党百年和党史教育学习活动中,以高站位的政治责任感、深厚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历史知识撰写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百年光辉历程》一文,发表在国家级权威学术报纸《中国社会科学报》2021年6月8日第5版专版头条,该文系2021年广西社 【详细】
以产业集群打造新的增长极 为推动钦州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支撑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赋予广西“三大定位”新使命,2017年视察广西时提出“五个扎实”新要求,作出“建设壮美广西 共圆复兴梦想”重要题词,“一湾相挽十一国,良性互动东中西”,在推进“南向、北联、东融、西合”全方位开放发展新格局中,广西充分释放“海 【详细】
陆金学:做大做强农产品加工业助推乡村振兴
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举措。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发展农产品加工业,推动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近年来,广西各地积极发挥农产品种类多、产量大的优势,大力发展农产品加工业,初步形成了蔗糖、粮油、果蔬 【详细】
全面推进脱贫与乡村振兴平稳有机高效衔接 走出一条具有灌阳特色的乡村振兴之路的思考
灌阳是自治区扶贫开发重点县,经过多年努力,扶贫开发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十三五”期间,全县贫困人口减少5.0841万人,占总贫困人口的96.19%,实现减贫史上的新跨越,成功实现整县脱贫摘帽,开启了乡 【详细】
钟恒钦:构建脱贫攻坚高效帮扶体系
广西靖西市属典型的老少边山穷地区,自然条件恶劣,基础差、底子薄。全市总人口67万人,经过精准识别和动态调整,“十三五”期间共有贫困村153个,其中深度贫困村110个,建档立卡贫困人口137032人,贫困发生率为22.6%。贫困村数量、贫困人口数量分别排在全区第一位和第二 【详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