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皖南：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进程中的新思维

　　——评《关联经济：一种新的财富视角》

　　新华社高级记者杜新所著《关联经济：一种新的财富视角》一书已出版发行。书中，作者提出了关于区域经济合作的新理论：关联经济原理。这对于还处成长阶段的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来说，是一种新的思维，散发着创新的活力与激情。

　　进入21世纪，区域经济一体化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加速发展，风起云涌，成为当今世界经济一个重要特征。截至2005年，向世界贸易组织通报的的区域贸易协定已达到250多个，其中一半以上是2000年以后实施的，多数是新签署的。在众多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中，如果根据参与国家的发展程度不同来分类，人们通常将其分为三类，第一类北北型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即成员国全部是发达国家；第二类南北型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成员国既有发达国家，也有发展中国家；第三类是南南型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成员国全部由发展中国家组成。据统计，大约有一半以上的区域贸易组织是北北型的，15％左右的区域一体化组织是属于南南型。尽管如此多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不断涌现，但其实际成效却差别悬殊。一般认为，发展最成功的是北北型组织如欧盟（EU），其次是南北型组织如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而由人口占世界80％的发展中国家组成的南南型区域经济组织被认为难以成功，目前发展效果很不明显。根据世界银行《2006年世界发展指标》提供的数据，目前绝大部分南南型区域经济组织的内部贸易比重不超过15％，一般都在10％以下，各成员国的贸易仍然主要依赖于外部贸易。面对这样一个窘况，人们不禁会问，在经济全球化的大潮中，发展中国家应该怎样发展？曾经的“穷者愈穷、富者愈富”的马太效应是否在21世纪还会成为发展中国家间的一个铁律？这是一个世纪命题，也是世界难题。

　　《关联经济：一种新的财富视角》一书通过提出关联经济原理，从一个新的财富生成的积极而客观视角，理论联系实际，论证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合作的美好前景。

　　该书分为九章，共28万字。在开篇第一章明确提出了南南合作的“奶酪”在哪里，点明了本书所倡导的原理是为发展中国家探讨财富的；同时还点明了本书的关联经济原理是以中国和东盟之间的整体合作和局部合作为研究对象的。通过对新加坡这一小岛关联奇迹的启示性描述后，该书很快就把读者的思维带到理论高度，在第三章正式提出了关联经济原理，从关联经济原理内涵、特征、依据、规则、理念等多层次系统论述了关联经济原理的基本体系。在第四章至第六章中，进一步对关联经济原理进行了论证和演绎，从湄公河“蝴蝶效应”到“两廊一圈”的智慧视角，从极化效应到扩散效应，从贸易转移到贸易创造，从比较优势到后发优势，通过对多个生动实例的分析帮助人们理解关联原理，发现关联规律；在分析中国与东盟的区域合作时，还将东盟华商视作新的“关联人”，认为其会成为区域关联的一个重要力量；通过对印尼巴淡、马来西亚双子座、越南速度和中国苏州奇迹的解读，论证了国家战略这一关联原理的关键要素，指出国家战略就是关联战略。第七章至第九章是实证分析部分，用关联经济原理对“泛北合作”进行了详细剖析，同时拓展到对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分析，突出了在关联经济原理下，中国和东盟之间的合作将会取得很大的成功。全书沿着问题提出——理论阐述与论证——实证分析的思路展开，思维发散、语言灵活、富于多样化和时代气息，论述充满激情，观点鲜明，材料丰富，构思独特，体现着作者孜孜以求探寻理论真谛的学术品质。

　　关联经济原理是在全球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迅速的大背景下提出的，是为了解决发展中国家区域经济合作成效不明显而新生的理论。关联经济原理是属于跨学科研究。在具体论证和剖析过程中，关联经济原理实际上借鉴了政治经济学、国际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等学科的一些研究方法和成果。

　　该书认为，经济要以较小成本获取较大收益，而关联经济就是发现和谋求内外最佳关联并以最小成本获取更佳效益，关联规律就是揭示其本质及本质联系。关联经济原理的分析对象主要由三大要素组成，即区位要素、增长要素、战略要素。关联经济原理认为，经济区位是区域经济的第一要素，具有第一性。它对增长要素起着重大影响；增长要素具有第二性，但它具有决定性作用，它能够提升甚至改变区位要素的功能及意义；战略要素具有第三性，但由于它对全局造成了不可替代性影响，它在特定的条件下对关键性区位及经济体起着关键性作用。区位要素、增长要素与战略要素相互影响，并且可能从要素转化成为优势，使得区域发展出现全新变化。关联经济原理强调关注战略要素，因为它起着引领和撬动的关键性作用。关联经济原理对区域经济理论最大的奉献就是导入了战略要素及其创新意义的关联思维。

　　在此基础上，该书进一步描述了关联定律：“在时间与空间动态过程，区位要素、增长要素及战略要素的组合犹如魔方变幻，总有更佳组合。其中两种以上要素的关联组合，就有可能产生一种以上财富视角；随着每一种新要素递增，更多财富的边际递增效应或递减效应在生成；当某一要素因创新或弱化而发生质变时，其整个要素组合将可能发生质的变化，产生乘数效应或除数效应；特别是战略要素具有重大的撬动意义，促使要素配置的最优化或最劣化，最终推动区域财富生成呈现后发效应或遏止效应。关联定律的灵魂就是鼓励创新、发现财富。因此，在这一关联规律的引导下，当人们重新审视区域经济合作时，就会以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每一种要素的被成功把握和组合，都有可能转化为发展的重大动力。相对落后或较不成功的社会可能更能适应变化并在转变中处于领先地位，当前的区域经济浪潮便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这对于还处长阶段的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来说，尤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另外，该书还从关联要素论、关联系统论和关联统筹论进一步阐述关联经济原理。关联要素论主要从发现弱势要素转向优势要素的视角；关联系统论从系统论的观点透视和分析关联经济；关联统筹论则以统筹协调的视角驾驭关联经济。

　　此外，该书通过对关联经济原理的实证分析，得出了不同于别人的研究结论。认为：“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导致的贸易转移效应不一定很大。……从关联系统论及关联统筹论来看，区域经济与外部性经济体系及市场体系之间的关联空间辽阔，即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与欧盟、北美自由贸易区三大经济实体呈三足鼎立之时，内部与外部的贸易正、负效应关系都可能发生全新演绎，因此，最为关键的是，中国与东盟的贸易自由化进程中，需要尽快健全合作机制和市场规则，需要尽快在贸易互补性基础上形成合理的产业分工布局，需要尽快获得整合、优化资源的能力，这样，不仅在贸易效应中获得更大的收益，也在世界贸易格局的竞争中获得自己应有的位置。”

　　可见，由于使用不同的理论视角和不同的研究方法，人们对同一问题分析所得出的结论也不同。该书用关联经济原理研究检验中国与东盟开展经济合作的结论让人耳目一新、深受启迪，使人们对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的前景充满信心，对亚洲的区域经济合作和前景充满信心。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东南亚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