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1月27日 来源:南方报业集团 作者:钱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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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是1978年以来设立的最高级别的改革领导机构。

  北京的“深改组”办公室与市委研究室合署。湖北的小组办公室与省委政研室合署,实行“一套人马,两块牌子”,政研室主任担任“深改组”办公室主任。

  2013年9月23日习近平参加了省委的民主生活会,2014年河北的另一项改革部署是,将9月23日定为全省各级领导班子的“专题民主生活会日”。

  2014年1月22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的面纱终于揭开。当天下午,小组组长习近平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首次公开了副组长名单,分别是李克强、刘云山和张高丽。

  地方上,内蒙古已于1月19日召开了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简称“深改组”)第一次会议,这是第一个召开全体会议的省级“深改组”。

  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成立中央“深改组”之后,各省相继表态也要成立同样的机构,但在中央没有宣布小组的领导成员以及机构设置之前,各省也没有宣布。其后传出多个不同版本的猜测,有专家学者建议由总理担任中央“深改组”组长,也有人建议由总书记担任。

  直到2013年12月30日,习近平出任中央“深改组”组长,“深改组”领导人和规格的悬念尘埃落定。紧跟中央之后,内蒙古、湖北、重庆、吉林、北京等省份相继公开了各省的“深改组”领导成员,组长均由党委书记担任,行政首长和专职副书记担任副组长,与中央的设置模式基本一致。

  各省在宣布成立“深改组”的同时,还公布了下一步的改革目标,目标与三中全会的“决议”大同小异,但又体现了当地特点,如河北提出“推进京津冀一体化”,北京则提出了要“完善交通治堵机制”。

  “不取代任何部门的工作”

  每次中央全会之后,各省都要在随后召开的省委全委会(或扩大会议)上,对中央精神进行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后,各省也对接下来的“全面深化改革”做出了部署。

  由于各省召开会议的时间不一,部署的步伐也有先后。江苏是在2013年11月25日就作出了部署,海南则到2014年1月9日才出台了具体的实施意见,而青海、新疆还没有公开的信息。

  各省改革部署的共同点之一,就是明确要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截至1月22日,公开“深改组”领导成员和机构信息的有内蒙古、湖北、重庆、吉林、北京5个省份。

  有意思的是,有些省份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前已经成立了类似的机构,如内蒙古早在2013年8月,就已成立了“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但名称前少了“全面”二字。三中全会后,内蒙古又于2014年1月10日重新成立了“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

  内蒙古“深改组”下设6个专项小组,分别是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生态文明体制和党的建设制度改革等专项小组。同一日,湖北宣布成立,吉林、重庆随后分别于1月15日、16日宣布成立。

  上述几省都是由党委书记担任组长,吉林没有公布副组长,重庆的组长由市委书记孙政才担任,市长黄奇帆、市委副书记张国清担任副组长。湖北的副组长名单中,除了省长王国生、省委副书记张昌尔之外,还包括常务副省长王晓东。

  北京至今尚未正式公布“深改组”领导名单,但北京市委副秘书长王翔在接受《北京青年报》采访时介绍,北京已明确由市委书记担任组长,不过没有提及副组长名单。王翔说,北京市委“深改组”是宏观的“战略性的”,“不能替代或取代任何部门的工作”。

  按照中国的小组议事规则,各小组都设有办公室作为日常办事机构。此前,有专家建议中央“深改组”的办公室与中财办合署,但到目前中央未公开宣布具体设置。

  地方上有的省份则采取“加挂牌子”的做法,北京的“深改组”办公室与市委研究室合署。湖北的做法与北京类似,小组办公室与党委政研室合署,实行“一套人马,两块牌子”,政研室主任担任“深改组”办公室主任。他们的共同点是,小组办公室与发改委分离,决策或将更加超脱。

  按照湖北“深改组”的运行思路,将会有人大、政府、政协全面参与、协同推进改革。浙江虽然没有公布小组领导机构,但小组的运行思路也已披露,将会是政协拿建议、政府提方案、人大批准。

  改革改什么

  北京市委副秘书长王翔对《北京青年报》记者说,“改革问题非常复杂,有的涉及‘地方事权’,有的涉及‘中央事权’,还有的涉及各级‘区县事权’,北京会在遵照中央部署的同时,清楚划分‘事权’。”

  据了解,北京已经明确了57项改革任务和要求,将由各主管市委常委和主管副市长负责督促落实。

  除了北京,目前还有天津、江西、福建等20个省份公开了改革任务和要求,主要由各省委全委会依据三中全会的“决定”所制定。三中全会的决定共列举了60项改革任务,各省的改革任务一般都50到60项之间,已公开的二十多个省份中,宁夏最少,共有33条,黑龙江的最多,是70条。

  各省的改革任务主要在集中在市场机制、财税体制、司法改革、行政审批、纪检体制等共性问题上,这也是三中全会确定的改革任务。但各省也针对本地诉求,提出一些具体的改革设想。

  金融业欠发达的宁夏,提出要支持宁夏的地方银行“走出去”。县域经济发达的江苏提出了优化行政区划设置,探索省直管县体制改革。经济增长渐渐乏力的浙江,则提出了要完善“浙商回归”全程优化服务体系。

  北京表示研究人口调控、完善交通治堵机制。得益于全国文化资源的高度集中,北京还提出了加强全国文化中心建设。

  北京的“南大门”天津,近年来的主要经济增长点在滨海新区,2012年以7200亿元的总产值超过了浦东,在全国除直辖市以外的城市排名中,占到了第九,超过了武汉、沈阳等大城市。其经济总量占整个天津的55%,天津的改革方案中就提到“要发挥滨海新区先行先试重要作用”。

  京津两地的关系一直游离不定,有专家用“貌合神离”形容两地的关系。尽管“京津冀合作”、“京津冀一体化”的口号已喊出多年,但进展一直不大。此番北京的改革任务中没有提及“京津冀”,天津的改革任务中只有一句话“深化京津冀务实合作”。

  相比之下,对“京津冀”合作热情最高的河北,就拿出了大篇幅阐述建立京津冀协同发展机制,比如推动建立三地高层协调机制,承接京津的产业转移和功能疏解,加快将石家庄、唐山建设为首都经济圈的副中心城市等。

  2013年9月23日习近平参加了河北省委的民主生活会,据此,河北的另一项改革部署是,将9月23日定为全省各级领导班子的“专题民主生活会日”。

  各地的改革部署中,原则性的要求多。也有一些地方如广东,提出了具体的改革步骤,明确要求在2014年就要推开商事登记制度改革,力争到2018年将现在的670项行政审批,减少50%以上。对于行政体制改革,甘肃、海南都提出了要加快调整省级以下食品药品、质监、工商管理体制。江西明确提出2014年第一季度完成省政府机构改革。

  中央的改革方案没有提及完善扶贫开发方式,但西部的甘肃、贵州、云南、广西、宁夏等地,不约而同提出了“完善扶贫开发方式”。福建、江西针对当地苏区较多的特点,进一步部署了完善苏区、老区振兴的政策,福建下一步将推进闽赣、闽粤的原中央苏区合作共建产业园区。

  各地的改革意见中,山东有一条是“做好与中央部委改革措施”的衔接工作。文件指出,三中全会后,各部委会陆续提出具体部署,山东省和各地各部门都要加强衔接,要采取部门对口联系的形式,及时了解新情况新政策。

  各省在文化体制改革规划中,都提到了新闻工作,江苏、福建、海南等省在表述上与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中的表述完全一致:“推动新闻发布制度化,严格新闻工作者职业资格制度,重视新型媒介运用和管理,规范传播秩序。”

  原有改革领导机构怎么办

  “深改组”的成立,让人难免会联想到1980年代的国家体改委,但在三中全会文件起草者之一、国务院法制办副主任袁曙宏看来,二者并不一样。

  2013年11月19日下午,中联部在北京举行了一次专题吹风会,向外国驻华使节介绍刚刚结束的三中全会内容。袁曙宏在会上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不同于原来的国家体改委,也不同于后来的国务院体改办,而是直接隶属中共中央的统筹全面深化改革领导机构,是1978年以来设立的最高级别的改革领导机构。

  目前,以“中央”或“国家”名义成立的各类领导小组中,由总书记担任组长的机构主要有国家安全工作领导小组(与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合署)。此外,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一般也由总书记担任,江泽民、胡锦涛先后都担任过此类职务。

  除了总书记,其他中央政治局常委也分别担任了相关小组的组长,李克强担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组长,张德江任中央港澳工作协调小组组长,俞正声担任中央新疆工作协调小组组长。

  与这些就单项工作设立的小组相比,“深改组”协调的问题更为宏观和全面。2013年12月30日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深改组”将统筹协调全局性、长远性、跨地区、跨部门的重大改革问题。

  十八届三中全会文件起草小组成员、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张卓元接受中国新闻网记者采访时曾说过,中央设立“深改组”的考虑是:即便改革有顶层设计,但如果没有高层强力推动,恐怕政策依旧很难落实,毕竟很多改革涉及政府自身改革。

  尽管中央没对下级是否要成立“深改组”作出要求,但2013年12月27日云南公布的改革决定中已明确要求,各州(市)、县(市、区)党委都要成立领导小组。广东省委书记胡春华2014年1月11日也要求,各市、县都要尽快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由市委书记、县委书记担任组长。1月13日,佛山就召开市委常委会,表示要成立“深改组”。

  可以预料,中央及省一级“深改组”相继成立后,下一步就是各地的市、县。另据国务院法制办副主任袁曙宏在2013年11月19日的介绍,中央各部门也要成立改革领导小组。

  2013年12月23日,全国民航工作会议在京召开,已经明确民航局下一步将成立全面深化民航改革领导小组。2014年1月9日,银监会政策研究局副局长李文泓在一次论坛上也表示,银行业改革领导小组即将成立。

  不过,在三中全会之前,有些部门已经成立了改革领导机构,如国家林业局在2013年8月就成立了林业改革领导小组,此外,教育、医疗、住房、农村改革的领导机构都已成立多年,它们未来何去何从职能是否需要调整目前尚无定论。

  同有疑问的是国家发改委,过去不少改革工作由它牵头。其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是原国务院体改办撤并后留下的一个机构,下设5个职能处室,过去每年都会制定年度经济体制改革方案。2013年9月,国务院还批复同意建立了经济体制改革部际联席会议,也由发改委牵头,主要职责是协调解决经济体制改革进程中的重大问题,成员单位共有35个,涵盖了所有财经部门。

  但此后不久成立的中央“深改组”,职责也包含了“指导、推动、督促中央有关重大改革政策措施的组织落实”。与发改委目前负责的工作显然也有重合。“深改组”与“发改委”,关系又该作如何处理,目前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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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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